“赵公子不觉得自己说的话,真的很可笑吗?”
    “刚刚你挑我作为你的挑战对手的时候,可有问过我?”
    “我从开始到现在,之前你一句话也没有问过。”
    “你作为射箭的人,我作为箭靶的时候。”
    “你尚且根本就不在意,才不会管我会不会骑马射箭。”
    “你向我射箭的时候,哪里管过我是死是活。”
    “既然刚才都没有问过,现在咱俩只是角色互换了一下。”
    “我作为射箭的人,你作为箭靶。”
    “你倒是问出了这种问题,会不会骑马射箭?”
    “不觉得贻笑大方吗?”
    谢姝的话语如竹筒倒豆子一般,滔滔不绝的说了出来。
    赵青霎时间膛目结舌,顿时无言。
    是啊!他又怎么能想到后面发生的事情?
    完全出乎了他的意料,与他想象之中的样子南辕北辙。
    相差甚多,到了这样一发不可收拾的地步。
    他只是想为了自己的心上人出一口气,得到谢月的青眼。
    并没有想这么多,所以才会挑谢姝为自己的挑战对手。
    故意选了一项谢姝的会的骑射,想要吓到她。
    然后听到谢姝向自己求饶,也就能够帮谢月出一口恶气了。
    可事与愿违,真的是作茧自缚了。
    赵青现在都有几分后悔了,偷鸡不成倒蚀一把米。
    适时,校验场外传来了一个中年人的声音。
    “谢小姐,都怪我们平时对犬子疏于管教,才让他做出这种事情来。”
    “他这般不知天高地厚的向你挑战,本官在这里代替犬子诚心的向谢小姐道歉。”
    “希望谢小姐大人不计小人过,不要跟犬子一般见识。”
    “这样的骑马射箭,,谁都保不准,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
    “刀剑无眼,要是发生了什么不测?对双方都是没有益处的。”
    “谢小姐,你看……”
    赵大人的一番话,说的可谓是情深意切,好似真心实意。
    实则已经摆起了自己的官架子,将自己的官威隐隐的显露出来。
    尽管这样对待一个小姑娘,是欠妥的行为。
    但赵大人也是没得办法了,因为谢姝的态度实在过于强硬。
    让他感到颇为不喜,因此流露出些许威胁的意味。
    表面上看似在道歉,实际上语气是十分的严厉,没有一丝和蔼的味道。
    赵大人也是想岔了,或者他以为这个样子就能够唬住谢姝。
    真的是平常人家的小姑娘,对这些官员大人一吓就没了主意一样。
    她又怎会被这样一个普通的官员大人吓到,莫说是官员,就是皇子在她面前他也不会吓到。
    曾经伴于帝王身侧的人,身居高位。
    又怎么会被这样一个朝臣,这样几句话就给恐吓到。
    像这样的臣子,根本就入不了他的眼,都不屑于正眼瞧他。
    所有的人都注意着事态的发展,更进一步发生的事情时刻引动着众人的注意力。
    谢姝那头颅微微扬起,双目俯视的望于台下。
    她此刻就如同上位者一般,在高位之上。
    眺望着自己的臣民,看着他们在自己的脚底俯首称臣。
    谢姝的气场无比强大,台下的赵大人在她的脚下,竟然显得有几分微不足道。
    这就是上位者与普通人的区别,天生就该站在高位,接受众人的朝拜。
    这种场景落入所有人的眼中,皆是心下一惊。
    但是她接下来的话,就如同一道惊雷落下,把在场的人都劈了一个措手不及。
    “赵大人这个话都说的轻巧,刚才我都已经用过自己的性命作为赌注了,现在不过是换赵青来以性命作为赌注。”
    “难道他的命就是命,我的命就不是命了?”
    “我和他都是以命为赌注,又有什么好不好的?”
    “为了这一场比试,都已经立过了生死状。”
    “难不成生死状这种东西是随随便便立的?”
    “状纸上都写的清清楚楚,都亲手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生死状已立,纵然是出了什么意外,那便是命。”
    “即使我将他当场射杀了,那就是他的命,逃不过的。”
    “有生死状,他死了也根本没有任何关系。”
    “规矩也是赵公子自己定下来的,我本就是按照规矩来的,没有任何不妥之处。”
    “若是真是出了意外,只能说四个字。”
    “愿赌服输。”
    她的话让人忍不住打了一个激灵,这态度这话语当真很强硬。
    表明了自己的态度,一步也不会退让。
    赵大人张了张口,一时之间竟然没有言语。
    谢姝又接着刚刚的话题,继续往下讲了一番话。
    “赵大人本就是朝廷命官,国之栋梁,应当也知晓一个道理。”
    “人而无信,不知其可也。大车无輗,小车无軏,其何以行之哉?”
    “规矩是他定的,我遵从了。”
    “现在不遵从规矩的也是他自己,这般自食其言。”
    “莫不是赵大人在南楚的朝堂之上,也是如此的食言而肥?”
    “一旦发现对自己不利的事物,立刻调转自己的态度。”
    “对自己定的规矩,言而无信,朝三暮四。”
    “做那墙头草,以求来保全自己?”
    谢姝讲出这样的一番话,当事人立即觉得脸上无光。
    “蓝山书院这历来的规矩不都是这个样子吗?自然该由我来立规矩,我说了算。谢姝是为谢大将军的女儿,难道也是畏首畏尾之辈?”这是赵青先前说的话。
    现在,他之前的话也如同魔音一般,围绕在耳边,久久不能消散。
    谢姝方才那样一番话,那种依样画葫芦一般,没有丝毫的差别。
    赵青之前对她有多少的讽意,那她此刻便是全部悉数还回。
    赵大人刚刚还振振有词,现在只觉得老脸一红,有几分不自在。
    赵青此刻就觉得语塞,再也讲不出什么话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