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0章 新名单，新名单
就这样，在恶毒的蜘蛛女皇又一次挑拨离间下，早已野心膨胀的马库拉格之王终究还是忍耐不住，同意了这笔交易：十万名英勇无畏的极限战士被抛弃，他们将被做成香喷喷的蓝莓馅饼，扔进卡利班雄狮永不满足的饕餮巨口中。
交易的双方各自得到了好处。
摩根得到了可以随意挥霍的血肉，去喂养她贪婪的巨兽。
至于基里曼，则趁此良机清空了军团中最后一点的泰拉残党：没人敢再对马库拉之主的命令说不了。
而在双方对更多的后续细节问题的谈判过程中，这个数字又上升到了十五万。
仅此而已：不能再多了。
阿瓦隆之主很清楚这一点。
她知道，尽管基里曼在帮助兄弟的时候是绝对够意思的，但即便如此，他也会优先考虑到五百世界的实际情况：至少在马库拉格人的眼中，他大多数的血亲兄弟都不如他的国度更重要。
至于泰拉和帝皇？
那就是另一个问题了。
在摩根看来，基里曼在最开始提出的二十万援兵议案，不过是一时上头的马库拉格之主没来得及进行大脑思考，就出于兄弟情谊给出的跳楼价。
也就是说，在冷静下来后，基里曼肯定会想办法反悔的。
无论摩根有没有说庄森的事情，基里曼都不会拿出这二十万援军。
至于原因？
原因很简单，但也很复杂。
若是从根源上来说：这甚至可以追溯到摩根为什么不完全相信基里曼的起因。
……
众所周知，现如今的极限战士总共有五十五万的常备兵力以及十万预备役，至少他们在纸面上是这么宣称的。
这份兵力看似庞大，但在现存的各个军团中也算不上是最顶流的：怀言者的兵力早已超过百万，钢铁勇士和影月苍狼各有八十万和六十万的雄军，和他们部队相比，极限战士的兵力如今只能排在第四，所幸能与第五第六拉开差距。
但对于在大远征期间，长期在兵力方面保持断崖式领先的第十三军团来说，这实在是有点太不寻常了。
拥兵数百万，远远甩开其他军团，一己之力就能够对抗四五个兄弟的联手，甚至能够撼动帝国的统治根基：这才是大多数人对极限战士的刻板印象。
而预想与现实间，之所以会有如此巨大的差距，原因则是多方面的。
首先是极限战士的基因原体对于局势的高度乐观，在所有的帝皇子嗣中，基里曼是为数不多相信大远征真的会为整个人类带来永久和平的乐天派：这也是他愿意参与到大远征中的头号原因。
在基里曼看来，尽管大远征为人类帝国带来了无数的隐患，但帝皇和他的效忠者们如今所掌握的力量，让他们完全有能力强行镇压住战争的余波：在那之后，只需要几百年的和平时光与更新迭代，新一代的帝国子民自然习惯性地臣服于泰拉的统治，形成安稳的服从惯性。
届时，恐怕唯有崩裂银河级别的危机才会导致人类帝国的覆灭。
至于内战？
这种只有在局势极端不稳，内部分裂走向白热化，各个阶层甚至是各个军团全面分裂的情况下，才会出现的选项，怎么看也不可能出现在如今正是如日方升，处于上升期的人类帝国的身上。
在未来的日子里，和平才是主流。
就像那句古话：合久必分，分久必合。
既然纷争时代会持续几千年，那么人类帝国的盛世又有什么理由更短暂呢？
基里曼从小到大接触到的一切政治学知识都让他对此深信不疑。
这种对于和平主义的乐观追求，是极限战士军团兵力不全的重要原因。
而至于其他的原因，则根本不可能在明面上说出来。
那便是五百世界正在倒向孤立主义：以及基里曼心中对于帝皇和泰拉的忠诚，正在随着时间而消退。
好吧，其实这么说有点儿不太准确。
应该说，从一开始：五百世界就没有效忠于人类帝国的理由。
在大多数人看来，帝国能够统一银河万邦的合法性来源无非两条：一是帝国的舰队的确将为数众多的世界从纷争时代的疯狂与残酷中解救了出来，二是效忠于帝皇的亿万大军的确有能力保住各个世界，让他们不再坠入新的纷争纪元。
而为了这一安全保障，他们能够忍受泰拉的高压与残酷的赋税。
但在五百世界看来，却并非如此。
早在遭遇帝国之前，奥特拉玛的各个盟邦就已经在基里曼的协调下，团结成了一个强大的五百世界，他们是凭借着自己的努力走出了纷争时代的晦暗的，也自信于有足够的能力保护好自己。
在他们看来，帝皇和他的帝国，反而只是一个单纯的掠夺者。
他们不但抢走了五百世界的独立，还抢走了他们贤明的君王，将他们拖进了一场永无止境的血腥远征中：持续了一百多年的大远征吞噬了奥特拉玛的无数物资和年轻的小伙子，他们被送往群星，再也没回来，面对如雪般飘来的阵亡通知单，愤怒和不满早已在阴影下积累。
如果说这一切都尚且能够忍受，那么当乌兰诺大会标志着大远征的结束，马库拉格的人们终于松了一口气，打算回到家中享受他们用鲜血换来的和平的时候：泰拉政府悍然剥夺巴达布领土的命令，终于激起了五百世界的滔天怒火。
争斗随之而来。
而如果是赢了，倒还罢了。
但他们偏偏输了，而且是称得上一败涂地的大输特输：是前所未有的惨败。
是一场足以成为团体记忆，几乎无法被遗忘掉的惨败。
尽管已经过去了半个世纪，但当年在巴达布的惨痛失败和布塞福勒斯条约带来的耻辱却并没有从马库拉格人的心中消失，恰恰相反，随着时间的流逝，当初的愤怒和屈辱最终酝酿为如今风行整个奥特拉玛五百世界的孤立主义浪潮。
在此之前的两百年间，奥特拉玛从未遭逢过如此的屈辱，富足的生活和天际线外连战连捷的辉煌，将骄傲刻在了每一个马库拉格人的骨子里：所以，一场彻头彻尾的失败才会显得如此刺眼。
两百年的胜利无人问津，而一场战败的屈辱如今依旧人尽皆知。
更有甚者，伴随着当年巴达布的难民们逐渐在奥特拉玛的土地上繁衍生息，其后代有的还成为了极限战士的新兵，对这份屈辱的切齿仇恨也逐渐扩散到了各个阶层乃至第十三军团内部：如今俨然已经成为了马库拉格历史教科书中的一部分，会被一代又一代地传递下去。
诚然，其实大多数人并不认为收回巴达布会是好主意，但奈何五百世界与泰拉间早已间隙过深，没人会想成为帝国统治下的忠顺子民：以巴扎布之耻为名，大搞孤悬于帝国海外的孤立主义浪潮，才是这些历史能够口口相传的真正原因。
事到如今，这种孤立主义思想甚至已经反噬到了基里曼自己的身上。
连原体都拿这些问题毫无办法：他想过暴力弹压，但当他的养母尤顿女士和军团中成千上万的战士，都将巴达布上发生过的事情当是做耻辱的时候，他又有什么能力改变这么多人的思想呢？
找摩根帮忙，强行动手？
倒不是不行：那这样的话，他和他最鄙夷的暴君又有什么区别？
和践踏当年在养父陵前许下的诺言，又有什么区别？
别无他法，以基里曼的性格，他所能做的也就只有妥协与退让，用更温和的态度软化汹汹民意。
事实上，他干的很不错。
如今顽固的孤立主义，都是基里曼努力安抚之后的结果了：在巴达布危机刚刚结束的那几年，马库拉格土地上的分离主义浪潮可远比现在要凶猛与激进的多，若不是原体在他的王国里着实威望甚高，可能连他自己都会受到牵连。
但尽管如此，还他不得不在一些问题上作出妥协：极限战士军团如今五十五万人的兵力就是一个例子。
因为对于马库拉格来说，这种规模的常备兵力是【足够的】。
五十五万人足以保护好五百世界：但也仅仅能够保护好五百世界。
而若是再多一些，就很难保证基里曼麾下那些对泰拉充满了怨言的百姓，会不会在私下里搞出什么大新闻了。
至于北方的盟友若是有难，那么只需要稍微调整与削弱一下守备兵力，就可以武装出一支足够的支援大军，但这就是五十五万人能够做到的极限了：能保护好远东，却并没有能力插手到银河。
换言之，如今的极限战士军团在事实上成为一支防御性质的部队，而他们也代表着五百世界如今主流的观点：马库拉格人对于推翻帝国的统治，建立起一个独立自由的国家没什么兴趣，但他们也不想再掺和进银河中心的漩涡当中，必须为神圣泰拉的野心和苛政流血流汗了。
他们会保护好自己，不用泰拉操心：但泰拉也别想他们这里拿到任何东西。
而这既然基里曼和他的臣民们最终妥协的结果，在某种意义上，也诉说着马库拉格之主内心中的一点小心思：原体也的确满足于在奥特拉玛关上门过自己的日子，对银河中的事情漠不关心。
这也是蜘蛛女皇始终都不曾催促基里曼大规模扩军的原因所在：对泰拉的厌恶是整个五百世界全体上下一致的观点，而当年的巴达布危机让这种厌恶几乎无法挽回。哪怕是马库拉格之主自己，也不能违反早已是沸反盈天的民意。
在这种情况下，如果让基里曼挤出十五万的军队北上支援阿瓦隆，已经是他能够做到的极限了：要是真出动二十万，那么五百世界自己就会出乱子的。
别忘了，马库拉格之主还要供养一个如吞金兽般的【六百世界】计划。
大规模的殖民开垦域外黑暗区域，其中的销可不是什么小数字，而半途而废的结果只会更糟：几乎是让数以十亿计的殖民者留在原地等死。
如此浅显的道理，摩根与康拉德自然也都明白。
而且，这其中还有摩根自己的责任。
五百世界的几个邻国，北边的阿瓦隆自不必说，西边的伏尔甘是人尽皆知的老好人根本不需要担心，而西南的安格隆与同在北方的佩图拉博则是在摩根的引荐下，早与基里曼达成了密切的关系，甚至在漫长的交流后成为了隐约间共进退的准盟国。
也就是说，除了域外黑暗外，五百世界现在唯一需要重点防护的边疆，也就只有西北处与白色伤疤军团接壤的一小部分。
当然，阿瓦隆之主也曾有意无意的希望基里曼能够防备一下佩图拉博：她很确定她的兄弟听进去了这些话。
如此优良的外部环境，既给了马库拉格的居民大搞孤立主义的信心，也让极限战士没必要维系那么多的军队。
不过，这些都是后话了。
对于蜘蛛女皇来说，能从五百世界得到十五万援军就已经足够惊喜了：这个数字搭配上她会留下的近五万破晓者（其中包括新征到了数百名新兵），以及破晓勇士和午夜领主的力量，足以构成一支人数达到三十万上下的守备军团。
虽然，这些【外籍军团】对于阿瓦隆的了解程度肯定不如破晓者的主力，但仅是三十万的人数搭配上阿瓦隆雄厚的国力，就足以让大多数来犯者望而却步了：除非决定攻向远东边疆的人，能够调集足以搅动银河的历史级别的军队数量。
事实上，如此调兵遣将，也不过是摩根在为心中最坏的打算做准备而已。
在蜘蛛女皇的计划里，她大概率是用不上这支【外籍军团】的。
即便泰拉那边的问题真的按基里曼口中最坏的情况发展，即荷鲁斯当场决定与马卡多开战，那他也需要至少一年的时间，来召集军队和盟友：并留下相当一部分来看守他们的大后方。
而且，摩根很清楚，黎曼鲁斯和多恩是绝对不可能站在荷鲁斯这边的，而前者又横亘在荷鲁斯通往泰拉的必经之路上：牧狼神至少要费三到四个月的时间，才能解决掉第六军团的防线，若是运气太差的话，鲁斯甚至可以拖上半年。
然后，再加上多恩的防线：牧狼神少说也会被困住整整两年。
两年，足够摩根去网道走个来回了。
【……】
不过，这一切都是最好的情况。
蜘蛛女皇还从未奢望过事态的发展会如同她所预料的那样。
在将俨然心事重重的基里曼，和依旧没个正经的康拉德全都送走后，摩根徘徊在只剩她一个人的房间里，沉思片刻，青蓝色的瞳孔看见了银河的星图。
她站在不断变化的流光溢彩前，思考着谁又会是自己的对手。
荷鲁斯和他的支持者自不必说。
虽然在蜘蛛女皇看来，圣吉列斯与察合台可汗都不会和牧狼神一路走到黑：大天使终究不是一个会自甘堕落的人，而可汗之所以选择荷鲁斯，仅仅是因为他相信荷鲁斯是比泰拉更好的选项。
当混沌腐蚀开始体现的时候，相信可汗的清醒会让他做出正确的选择。
但是：这样就不够了。
摩根摸了摸下巴。
对于混沌来说，如果最终倒向它们的只有荷鲁斯，莫塔里安和凤凰的话，那四位大能是绝对不会满意的，且不说三个原体根本就不够分：如此稀薄的叛乱力量更不可能给予帝皇的宏图伟业致命一击。
一定会有更多的人倒向混沌。
至少，会有人保持不住他的忠诚：当银河卷入战火的时候，那些失控或者恶意中立的人也可以视作帝国的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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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会是谁呢？
摩根思考着可能的选项。
平心而论：候选人其实也并不多。
远东这几个自不必说，蜘蛛女皇对自己的目光和手腕还是有些信心的：哪怕是常年不在他视野中的科拉克斯，也不太可能会最终倒向混沌的怀抱。
当然，不是完全不可能。
阿瓦隆之主的目光在银河南部的两个星域间不断摸索着。
倘若科拉克斯堕落，那么再加上本就很危险的莫塔里安和罗嘉，在银河系的南方就将会出现一座横亘两个星域的混沌帝国，如果他们能将多恩的国度侵蚀瓦解的话，那么全据两个星域的庞大体量，足以让四神对现实宇宙产生不可逆的深远影响。
另一个危险来自于费鲁斯。
若是钢铁之手堕落，那么他就能与其南边的怀言者一起在银河的西方横行，第十军团的强大毋庸置疑，若是他们高举起八芒星的旗帜，攻打将近的暗黑天使，甚至有足够的能量将第一军团死死拖住，动弹不得。
若是失去了庄森的制约，恐怕荷鲁斯会更加肆无忌惮。
而若是费鲁斯使用他的钢铁洪流，与罗嘉无穷无尽的大军合流，从本就防御薄弱的西部攻向泰拉的话：后果更是难以想象。
更不用说，放在戈尔贡宝库里那些威力强大到无法形容的秘密武器，若是叛军掌握了它们，那么多恩打造的钢铁防线，恐怕就要经历一轮真正的考验了：摩根不看好帝拳之主能够扛下来。
毕竟，钢铁之手加上影月苍狼？
这的确是暗黑天使与破晓者联手也很难做到胜券在握的强敌。
再者，考虑到福格瑞姆的存在：腐蚀费鲁斯可能比想象的更容易。
【……】
摩根皱起了眉头。
她其实不太了解她的这位兄弟，但对于他的强大和与福格瑞姆之间的亲密关系早有耳闻，考虑到这两点和钢铁之手军团特殊的地理位置，若摩根是高居于空间深处的大能的话，她一定会想办法腐化费鲁斯，若是操作的好，这会给予帝国致命一击。
于是，思考片刻，摩根还是将费鲁斯的名字放在了需要警戒的红名单上。
排列第二。
而在其上方的，则是被蜘蛛女皇默认为叛乱潜在分子的罗嘉。
除了他们两个，其实还有一个名字已经被摩根默认在了红名单上。
蜘蛛女皇看向了东方。
【佩图拉博。】
她轻语着这个名字。
这同样是个潜在的威胁。
为什么？
就因为钢铁之主麾下那至少八十多万的钢铁勇士。
就因为从奥林匹亚的土地上逐渐传出令人不安的谣言。
就因为摩根很清楚，佩图拉博的本性其实根本就没有改变。
就因为：从星图上就可以发现，奥林匹亚距离阿瓦隆是如此之近。
从奥林匹亚的边疆出发，是通往阿瓦隆最近的直线距离：也就是说，倘若有叛徒的大军能从此地出发的话，那么他们只需要取得一到两场重要战役的胜利，就可以兵临整个远东边疆名义上的首都，在其身后，则是银河东方最繁华的区域。
任何稍有军事常识的人都可以从星图上直观的看出这一点：若是第四军团挥师攻向东方的话，他们有很大的成功概率，将整个阿瓦隆拦腰斩断，届时，哪怕是远东三王领都将被分为两部分，首尾不能相应，实力更是会大为衰减。
从军事角度来说，这个方案的可能性实在是太诱人了。
而对于摩根来说，这足以让她把佩图拉博的名字放在红名单上。
不过，只能排第三。
因为比起鞭长莫及，而且早已形成了势头的罗嘉，以及摩根根本不了解，且同样鞭长莫及的费鲁斯，蜘蛛女皇对于钢铁之主的了解程度就非常可观了：不但如此，她还有充足的反制措施。
这其中之一便是那些扎根于钢铁勇士军团中的【阿瓦隆派】：虽然伴随着第四军团的飞速扩军，以及佩图拉博拆封军团分驻各地导致权力分散的原因，这些视远东边疆为精神祖国的小伙子，并没有如摩根想的那样篡夺第四军团的全部权力，但他们依旧在这些年间取得了不菲的成果。
在奥林匹亚的东方，与远东边疆接壤的土地基本上都处于阿瓦隆派的控制下，而有了他们的预警，钢铁勇士就不可能发动摩根无法预料的袭击：而且这部分星区并不会为佩图拉博所用，他们反而会成为钢铁勇士军团向东进发的阻挠。
其二，变成阿瓦隆星区本就驻扎着远东边疆最精锐的部队：即便摩根将会带走破晓者军团的主力，但仅仅是囤聚于此的几百个凡人辅助军的兵团，就足以让任何来犯之敌吃尽苦头了。
更不用说，蜘蛛女皇早就将某些秘密武器提前部署在了这一区域，并打造了一条引以为傲的钢铁防线。
如果说，只靠这些，还无法在未来可能的大敌面前保卫住阿瓦隆的话：那么，摩根的确还有第三种手段。
现在，请想一个问题：已知最有可能从此处进攻阿瓦隆的，是钢铁勇士。
而如果你想对付一个敌人，那么最好的办法，就是派遣一个足够了解他的人
那么，问题来了。
谁最了解钢铁勇士？
又是谁，在了解钢铁勇士的同时，还愿意为阿瓦隆，为帝国而战呢？
——————
“大人，您找我？”
【进来吧，丹提欧克先生。】
——————
与战争铁匠的谈话总是愉快的。
不过是几分钟的时间，丹提欧克就已经抓住了谈话中的重点。
“所以，摩根大人。”
战争铁匠犹豫了一下。
“您的意思是：您马上就要率领破晓者的主力去进行一次重要的远征。”
【可能有一段时间不会回来。】
摩根慢慢的转过了身，身后的星图照亮了她银白色的长发。
【而我留下的兵力，恐怕很难照拂到阿瓦隆的全境。】
“我知道了。”
丹提欧克挺直了脊梁，在内心里，他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战争铁匠早就预料到了这一切。
为什么？
很简单。
一百多年来，蜘蛛女皇赠予第十四大营的每一项恩惠，丹提欧克都记在心里。
无论是事实上的长久庇护，允许他们扩张军队的格外开恩，还是将萨拉马斯星区作为赏赐赠予他们的慷慨大方：这一切都不可能是毫无代价的，即便摩根不索要，战争铁匠也会良心难安。
现在，他反而能安下心来了。
“请交给我们吧，大人。”
丹提欧克握掌成拳，放在胸口。
“哪怕流尽最后一滴血。我们也不会让任何敌人侵占阿瓦隆的土地。”
【您的保证向来令人安心。】
原体只是点了点头。
【但恕我直言，真正让我感到忧虑的是某些现实的因素。】
“……比如？”
【比如你们的兵力。】
摩根保持着微笑，但微笑中却有些战争铁匠看不透的东西。
【因为我们都知道的原因，你们其实并没有达到在兵力方面的极限。】
“大人，我们……”
【但现在不会了。】
原体打断了丹提欧克的话。
【丹提欧克阁下。】
“我在。”
【我希望你能立刻返回萨拉玛斯：并尽最大努力扩充你的大营。】
【能招多少就招多少：我会要求当地的官员和总督们全力配合你的。】
“……”
丹提欧克无比惊讶的抬起头来。
聪慧如战争铁匠，自然能听懂这种改变背后的深意。
“大人，难道……”
丹提欧克没有继续说下去，因为他看到阿瓦隆之主正直视着他的眼睛。
【你听说了吗，丹提欧克阁下？】
“什么？”
【我是说……】
摩根转过身去。
她的手指在面前的星图上，就这么轻轻点了一下，标红了一块区域，显露出鲜血般的色彩，也照亮了丹提欧克的瞳孔。
战争铁匠僵在了原地，因为他看到了那被不祥色彩笼罩的，究竟是哪一块区域。
——————
【根据最新的情报。】
【在奥林匹亚那里。】
【似乎发生了某些令人不安的事情。】
(本章完)